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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吧!”石骏停顿了一下身形,故意皱眉头,“只不过,大街上看灯的人太多,万一走散了,我如何寻你?总归得有个称呼吧?”

她迟疑着开口:“我叫裴纭裳。鸿衣羽裳的裳,是从前长主教的。”

“纭裳,我记下了。”他仰着脖子问,“还不走吗?”

纭裳满脸懊恼,刚才发酒疯,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来的,现在低头看了看,这树可真高。

“我好像……下不来了。”

“……”他忍俊不禁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比月光更爽朗。

石骏上前半步,向她伸出只手来,小将军的肩膀和胸膛,让人看起来就觉得踏实。

他温声地说了句:“下来,有我接着你。”

……

事隔多年以后,每当想起这晚的事,裴纭裳总会轻叹:“我当年可真是个傻姑娘,居然就为了一块桂花糖,让人给哄了去!”

石骏总是会笑着安慰她:“我愿意捧着这世间最甜的糖,一辈子小心翼翼地,哄着我的傻姑娘。”

长主府的酒宴散了,明日,江酌和阮筱朦就要离开宁安,去南阳。

席间的梨花白酿得极好,离开时,楚蓦已经喝得面若桃花。

马车缓缓而行,经过宁安最繁华的街道,他伸着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挑开窗帘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