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陪着她梳洗妥当, 又从厨房给她拿了碗香喷喷的鸡汁馄饨, 外加一份米糕。她刚吃完, 苏亭之端了碗药进来,裴纭衣就跟在他身后。
“你这么早就来了?”阮筱朦笑嘻嘻地冲着苏亭之打招呼,他却不苟言笑。
“比这更早, ”裴纭衣如实说道,“他一早上连泡带煎,这碗药花了一个时辰的工夫。”
阮筱朦道了声谢,接过药碗, 一饮而尽。苏亭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他问:“你也不问问这药是做什么的?不怕我害你?”
“不怕。你如果要下毒, 就不必花一个时辰来煎药,”她被药苦得一个劲吐舌头,五官都扭在一起,“何况, 纭衣跟着你呢, 他不会让你害我的。”
裴纭衣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站在旁边笑了笑。苏亭之煎药的时候,他问过,这药可以暂时稳定蛊毒,不让它频繁发作。
苏亭之冷冰冰地撇开脸:“你迟早是个死,何需我害你!”
“喂,我看你跟裴纭衣说话可不是这个态度, ”阮筱朦被夏至投喂了一块冰糖,总算解了嘴里的苦,她很费解,“为什么跟我说话总这么凶?还不如喝醉的时候,你说醉话还知道自己欠我的情呢。”
“谁让你明明没死,却要戏弄我?”他说着,脸就泛了红,被她看见酒后为她担心的样子,真是丢脸。苏亭之的模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裴纭衣在角斗场救过我,你不同,你是我的仇人!”
“……”阮筱朦发现这人别扭起来简直不可理喻,在角斗场把他搀走的是裴纭衣和楚星没错,可救人的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