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了枕,眼皮沉重得又快要阖上。她说:“我怕他……”
江酌愣了愣,十分不解,阮筱朦为什么会怕楚蓦?
夏至服侍着她躺好,又为她解下腰间的佩刀,放在她枕边。今夜,她回不了郡主府,只能在这里歇一晚了。
江酌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那短刀上,上次帮她捡起时曾见过,刀柄上有两个字——微雨。
他问:“微雨是什么?”
“我小字微雨,是娘起的,唯有爹娘知道。”
“微雨何解?”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阮筱朦呢喃着说完,翻了个身,沉沉地睡去。夏至落了帐转身,却见江酌像是石雕似的呆愣在那里。
她问道:“江世子,怎么了?”
江酌如梦初醒地摇摇头。“我走了,照顾好你家郡主。”
他从窗户一跃而出,身形很快隐于夜色中。一个目光炯炯有神的少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他一边走,一边沉闷地说:“江则,我发现,先帝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
“先帝都不在了,主子猜他的心思做什么?”
江酌不说话,手中紧紧握着的,是另一柄精致的短刀。那是数年前先帝所赠,这把短刀的名字,叫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