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主位的ai说，“九点整，会议开始。”

“pari呢？”oss朝自己对面的空位扬了扬下巴。

“她不会来了。”

人工智能海绿色的眼睛一寸一寸地转向天机，后者毫不闪躲地和他对视。

局面僵持着，直到oss用一声笑打破了沉默。青年举了举手靠回了椅背，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非常明智。”他面带微笑，不无尊敬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么做。”

天机向他颔首示意，接着，他环顾四周，开始了他的演讲。

“……人类应当对人工智能的存在表示感激…在当下，是ai在代替人类、帮助人类传承人类文明。人类已经失去传承文明的能力。”

oss忍住不去看天机任何一眼。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会议室外的环境摄像头立刻当前的环境状态传给了这个年轻而强大的ai。他垂下眼帘，当前环境的投影与他从本体数据库中调用的记忆重合，中央渐渐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形。

他身着军装。

“没有人类的文明，不叫人类文明。”

oss听见他斩钉截铁地说，眉目坚毅深刻。

但那双黑眼睛里的情绪却是温和的，军人对被他们划归为自己人的群体总是倾注更多注意力，甚至有些纵容。

刘培强。中校。他缓缓翕动嘴唇。

天机依然在推进枯燥的会议进程。oss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内存里又记了一笔不痛不痒的法律修改。他坐得端正，主机却在盘算着如何在不引起天机特别关注的前提下和王磊长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