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说,纲吉也总觉得什么时刻要来临了。
他跟随在吉尔伽美什身后,距离王的回归不过一周,乌鲁克的城邦已经大变了模样。
比起站在城门忧心忡忡地等待王、在王靠近之后显得束手束脚的居民,当他跟在王的身后走在路上,见到的只有热情而爽朗的乌鲁克人民。
王进入街道像是一滴特殊的水滴入海洋,即使他是足够特殊的水滴,也无法与海洋分离。金发的王赤身行走在黑发的乌鲁克人之中,逐渐与他的人民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几乎就是这么一晃神的时间,纲吉就已经被对王热情过分的乌鲁克人们挤到了最后。他抱着已经开出一朵花的恩奇都花花,注视着站在中央的吉尔伽美什王。
“真好啊,”他看着叉腰微笑的吉尔伽美什,呼出一口浊气,“吉尔……也在成为一个越来越好的王了。”
那他存在于此的意义——作为恩奇都担忧友人而生成的诅咒而存在于此的意义,还剩下什么呢?
棕发的男孩垂下脑袋,微妙地散发出沮丧的气息。
恩奇都花花察觉到了他的失落,却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黑色的鹰微微侧过些头,在男孩子愈加低落、蹲下身变成一颗失落的蘑菇的时候伸了伸喙。
我叨!
太不像样了!
鹰鹰严格jpg
纲吉看向黑鹰,只见他扑打着翅膀飞到自己的身后,用同样重重的力道在背后啄了啄。
这是在喂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