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聂怀桑扑在钟上,满头冷汗,断手流血,可似乎都顾不得,只用头往钟身上撞,凄厉喊着“哥!哥啊!”

他那点修为,怎么推得动那钟。

金光瑶看着,都有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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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容易接好骨头,晃悠悠地想站起来,脖子上突然多了一道青光荡漾的符文剑。

金光瑶一惊,继而心里大骂自己。

这是打雁多年被鹅啄了眼。看见主要对手都崩盘了,一时松懈,被人摸到背后来都没发现。

困兽犹斗,因为不斗,就是死啊。

这会儿虎符被毁,百家起复,聂怀桑又成了那个样子,所谓蝼蚁尚且贪生,那场面上剩下的几十名聂家修士,又怎能不为自己的性命奋力一搏。

所以他们以那剑阵三名领阵为首,挟持了自己。

几条符文剑靠上来,金光瑶想,如果像自己或者温宁这样有意识的凶尸,如果被大卸八块,魂魄会去哪?

但是,你们没搞错吗?金光瑶又疑惑地想,拿我挟持百家?百家应该愿意多出点钱,把我剁了才对吧?

但当他抬起头来,他明白了为什么。

蓝曦臣站在对面,浑身浴血,脸色青白。

“泽芜君,我们跟你也无怨仇,”领头那聂家修士瓮声瓮气地道,“只是到了这地步,总得为自己挣一条活路!”

“你们自然明白,挟持他,不如挟持我来得有用,我跟他换,”蓝曦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