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之赶到白寒之房舍时, 身上已浸了一层薄汗, 白寒之床榻前围了三四个府上医士, 她望着那几人的背影, 看向守候在一旁的管家:“叶老呢?”
“叶老跟着庄主出了趟远门,可却没随着庄主一起回来。”
白温之闻言先是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她慢慢朝床榻前靠近几步, 床前的医士看到前来的白温之,都侧身让出了路。
白温之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在榻前停住了脚步,蹲下了身子。
白寒之平躺在床榻上,苍白的额头冷汗不止,面上有好几处擦伤,白温之握住白寒之的手,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惊。
医士说白寒之命大,找到他时是和树枝缠在一起,应该是掉下去的时候被崖壁上的树枝截住,保了条命。只不过树枝禁不住长久的重,后来折断又带着白寒之掉下去,掉到崖底。好在树枝距崖底不高,山内又积了一冬的厚雪,白寒之摔在雪里,没伤到实处。
只是他摔下去时应该晕倒了,整个人埋在雪里冻了一夜,高烧烧的太厉害,有些棘手。
医士们去外室给白寒之开药方,管家自昨夜开始便一直没合过眼,听说云桃今早回来后也病了,白温之先让云枝送管家回去休息,之后替她去看望一下云桃。
白温之在白寒之床前寸步不离守了多日。白寒之喝了许多药,仍是高热不止,不见起色,白温之便试着用冷水浸湿了帕子覆盖在白寒之额头上,但没一会儿帕子便变热变干。
这几日白温之尝试了许多降温的法子,不敢用太冷的冰雪怕激到白寒之,可寻常的凉水又不见效果。
医士们着急,只怕白寒之再这样高烧下去,会烧坏了脏腑,烧坏了脑子。
白温之今一早起身先去小厨房替白寒之煲了参汤,之后便在白寒之床榻前守了一上午,晌午时分,她才恍然想起煲的汤,连忙跑去小厨房。出门时走得急,没来得及穿件披肩,一来一回身子冻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