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回来,妾睡不踏实。”北歌从坐榻上起身,她低头看见萧放脚上的鞋和衣摆都沾满灰泥。

“妾已让厨房备好晚膳,再传水给您沐浴。”北歌正要去吩咐,却被萧放拉住:“刚刚命连祁去准备了。”

北歌闻言停下脚步:“那妾先替侯爷宽衣。”

北歌替萧放脱下脏了的外衫,她想了想问:“侯爷是想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走时命人带了干粮,在河堤上吃过了。”

北歌听着微愣,随后想到自己许是在京中看多了锦衣玉食,“弱不禁风”的世家公子们,一时想不到萧放竟会站在风里吃干粮。可细想想,萧放从前那般被皇家打压,能有如今的权势地位,自是吃苦拼出来的,又怎是京中那帮酒囊饭袋可比的。

北歌继续替萧放脱衣,只剩下最贴身的中衣。下人抬着热腾腾的浴水进来,北歌抱着萧放脏了的衣服去外室,见到萧放脱下来的披风。

北歌将所有衣物一并交给下人,随后从妆台上拿了梳子,再回去,萧放已经入了水。北歌走到萧放身后,将他发间的玉簪抽下,北歌将萧放的发散下来,用梳子轻轻梳通。

萧放靠在水中,静静感受身后人儿的动作,热水浸湿胸膛,他左肩上的箭伤,已成了一块深暗的疤。

北歌替萧放沐发,顺便问了问河堤上的情况。萧放说上面的河坝都塌了,但地基还在,日夜兼工应该可以赶在雪季来临前修建出来。

萧放洗完澡,北歌去内室衣橱取了干净的中衣,萧放穿好衣服后,唤了人进来将浴水抬走。萧放坐在妆台前,北歌拿了绢布替他擦头发。

萧放的目光落在铜镜之中北歌的小脸上,北歌一抬眸,与萧放在镜中对视,她想了想:“不知侯爷可方便将水坝的图纸借给妾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