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爹爹的,就是我的。”又笑着冲黑蛋道:“孩儿她爹,你说是不是?”
黑蛋含笑道:“是。”
柚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跺着脚儿道:“爹爹你倒是争气一点!”
乐得我和黑蛋大笑。
柚子已经虚岁十四,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黑蛋望着她笑道:“小不点儿一个个都长大了。柚子都长得这样高,嘉兴都要做娘了。”
我说:“是呀。我进宫时,嘉兴还在襁褓中。真是时光飞逝。”
两人念了一会儿嘉兴小时候的趣事,柚子在旁听得津津有味。
临睡时我叫范弘:“再派个人去公主府问问,情况如何了。”
谁料半夜惊闻公主府消息时,就已经是讣告。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和黑蛋对视一眼,各自愣住。
老三去时,我守在他身旁,亲手送走了他,虽然悲痛,但不突兀。
而嘉兴,就像一声炮竹,“嘭”地,只听见轻飘飘一句“长公主薨逝”,就不见了。明明清早我还收到了她亲手折的花。明明傍晚还在说她小时候的事。
我比黑蛋先回过神来,上前抱住他道:“你别太过伤心,你若伤着身子,我……”明明是劝他,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先奔涌而下。
“若微,若微,咱们都节哀,嗯?节哀,若微……”黑蛋抱着我,与我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