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本宫处理朝政并未出错,就因为本宫是女人,就不能听政?”
“祖宗规矩!”
“祖宗规矩?上古蒙昧之时人类茹毛饮血,是不是祖宗规矩?嫘祖制衣之前男女赤身裸/体,是不是祖宗规矩?春秋战国实行井田制,是不是祖宗规矩?远的不说,我大明高皇帝曾将殿前失仪者不经三司论罪直接处死!李时勉,这些规矩,你要不要守?好,再说回男女之别,本宫听说你年少而孤,族亲刻薄,是令慈以针黹女工换钱供你读书科举,按你今天的意思,难道令慈当年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不是抛头露面走街串巷苦苦为一家人维持生计了?本宫以为令慈有见识,堪比孟母,怎么,按你的道理论去,你反倒觉得令慈伤风败俗了吗?”
李时勉一张老脸红透,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也是忠心……”我给他圆了圆三朝老臣的面子:“但食古不化,不知变通,也会误国,这样的例子史书中比比皆是,让人不得不慎重。你说是不是?”
见他哑口无言,十分窘迫,我也不为难他,不等他答话,说道:“既然无事,早朝到此为止。今日朝会可有失仪者?”按规矩,每次朝会之后都有这一环节。皇帝偶尔会将之省略,但我是初次临朝,还需借此刹一刹一些人的小心思,让他们知道我熟悉仪程,不是好糊弄的倒不是针对李时勉。
监察院纠仪御史和礼部仪礼司官报说某官未着鞋履,某官与某官交头接耳,一一罚了。纠仪御史又看向李时勉,欲言又止。我笑道:“李祭酒是进谏一时心急,本宫不以言语罪人,否则阻塞朝廷言路,贻害万年。”
“皇后娘娘英明。”
鸿胪寺官跪奏:“禀皇后娘娘,早朝奏事毕,请娘娘和殿下起驾。”
像来时一样,我扶着祁钰的手,挺直脊梁,在齐齐跪拜的百官中间走过。
上了辇车,才松了一口气。
回坤宁宫,见到黑蛋,他笑道:“听说你这一仗打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