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决定权,我还是希望留给嘉兴。如果她不喜欢,那宁愿多留她几年,我也不愿她嫁给不爱的人。

待要与黑蛋说话,扭头却不见人,再一看,原来正立在台下的桌案前作画。定是刚刚看几位小公子画,看得技痒了。

他从小爱画,现已练得炉火纯青,三下两下就画好一幅。

一丛雪竹下,卧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小狗,正是先前养在我宫里、后来送给嘉兴的那只。

黑蛋吹干了墨,命两个御前牌子太监举着画儿上台来给我瞧。“万岁爷说,画儿还请娘娘金口赐题。”

“‘竹雪卧犬图’?也太俗气了……一时竟想不出好的。”我转念一想,不如趁机再考考各家公子的才学,便笑道:“本宫才尽,拟不出好名字,将这画与众卿看了,令各家子弟拟名字上来罢。”

黑蛋但笑不语,放手任我去做。众人一边看画拍皇帝马屁,一边苦苦思索。

这时忽然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启奏圣上/皇兄……”

竟刚好是嘉兴和井源。

井源见自己和公主撞了,脸羞得通红,忙低头道:“臣鲁莽,请长公主先。”

黑蛋有心撮合,便笑道:“不如这样,你们二人各自写在纸上,呈上来朕御览。”

于是两人各自写了,由宦官转递上来。黑蛋两下看过,笑道:“好题,正合朕的心意。”将两张字条展给众人看,竟写得相同,一字不差:“一笑图。”

上竹,下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