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问。

秀娥伏在我身上大哭起来,腹部的剧痛提醒着我,我模模糊糊想起,好像刚刚是痛得昏迷过去。

再往前,好像是丽春哭得梨花带雨,说给皇后酒里下了毒。酒却被我喝了。

太医院院判似乎是候在殿外,一呼即至。

近前来请了脉。我看得见他额头满是汗。

丽春既然原意要毒杀秀娥,恐怕用的毒,是不会有解的。

“此毒……有解么?”我问。

张凤举伏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臣定竭尽所能,穷毕生所学……”

臣下们惯用的话术,我怎会听不明白他在给自己留后路。我摆了摆手:“你尽力去做吧,若无力回天,朕不罪你。”

他深深磕了个头,退下写方子。

“人固有一死……你别哭。”我强笑着说。

印象里,好像很久没见她哭过了。她向来坚韧,很少哭的。上一次在我面前哭,大概是……好几年前基儿纳太孙妃前的事了。

“我走了,岂不是对大家都好。”我说。

“你这叫什么话?”她的泪止住了。

“监国二十多年,我再敬爱咱爹,又何尝不隐隐盼着自己熬出头、当家做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