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今起便留在这驾马车,先往凤阳,再往南京。你的聪明不亚于金幼孜,遇事定能应付,再留下范弘照应你。”

“是。”我恭顺从命。

然后他慢慢说道:“说吧,你要什么。”

“我只要镇儿。”

“可以。”他说。

竟如此爽快。我始料未及。

他不问我为什么要镇儿,不问我什么时候知道镇儿是我的孩子,也不谈其它任何条件,甚至情感无所波动。

他仿佛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设计偷走我的孩子,也毫不顾忌镇儿的感受。镇儿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解嘲似地笑笑:“殿下不必问过孙姐姐么。”

“不必。她知道了,自然会明白。”

我从来都清楚,我和他们之间,有一道透明的壁。看似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

却没想过,他会这么说。

是有多自信,才毫不犹豫说得出“她知道了,自然会明白”?

像是心里有什么被击溃,我的声线都带着颤。我听见自己说:“看来臣妾当年想要介入殿下和孙姐姐之间,是想错了。等殿下将镇儿还给臣妾,臣妾只一心抚育他,绝不会与殿下和孙姐姐再有任何干涉。殿下从此可以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