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漫长一觉醒来,我只跟他说红叶不走了。老三追问为何,我说红叶姑娘或许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不便多问。老三点点头,便不作声。又问那张单子给了吗,我说给了。

红叶则干脆称病。

黑蛋回来时已是傍晚,听我将事情从头到尾讲完,给我倒了杯茶润喉,说道:“你做得对,是该这么着。事态紧急,难为你临机应变,步步周全。如今母妃都跟咱们站到一边,事情便更容易了。”

说完夸我道:“怕不真是狐狸精托生的,这么精明。”

我笑道:“还不是太孙殿下的金宝定住了小女子的心。原本还慌乱拿不定主意,听见范弘说连金宝都要拿给我用,又是感念又是好笑,就不慌了。”

他也笑道:“来报信的范全只说‘出了大事’,我不知这事儿到底多大,索性把该放的权都一股脑儿放给你,你放手去做,大不了捅破天等我回来再给你补就是了。”

我笑道:“你就不防着狐狸精伪造太孙诏令,造了你的反?”

他点点我的鼻尖,笑道:“你是我贴心的人,要防你,防不胜防,太累了。”

原本一天都极苦闷,等他回来打情骂俏几句,苦中作乐,好像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有黑蛋,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已经是世间稀有的幸运儿了。

整个四月,黑蛋在前朝帮太子张罗皇帝北巡的各项安排,而我除了日常侍奉太子夫妇、照顾小五和嘉兴,又是担心老三,又是紧张红叶,还要密切观察胡氏姐妹动向。两人在外忙碌一天,好不容易到晚上休息,还要一同参详我们的“阴谋诡计”。每天烧脑,连亲热的力气都快没了。

绿柳成荫,榴花盛放,艳阳高照,总算又到一年端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