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他俯下身子吻住我,黑暗中两滴滚烫的液体沾在我脸颊滑落进纠缠的唇瓣间。“昨晚,我一直在想你,一直都在想你……你在这里难过受苦,我却必须和别的女人过夜。我何尝不想将这满宫的灯火都熄了,全世界只留我们两个,我只守着你。”

宫人们早已识趣退下,关了门窗。

两相欢好,他温柔而卖力地取悦着我,然而共赴极乐时,空气里好像也弥漫着驱不散的伤感。我只用力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全身心地回应着他。

玲珑骰子安红豆,刻骨相思知不知。

云散雨收,我嫌那贵妃榻躺两个人太挤,推他起身。朱瞻基便喊人来备水,抱我去沐浴。

我坐在他怀里,他撩起水,学着帮我洗头发。手法轻柔,捧着我的长发轻轻揉着,像捧着珍宝一般。洗了好久都没完。

“虽说慢工出细活,这么慢,要洗到哪年去?”我微笑问他。

“便洗到天荒地老罢。”他见我终于笑了,眉间也像卸掉重担似地,渐渐舒展开,笑容温软得像浴盆里飘满牡丹花瓣的水。

他从背后覆上我,在水里又是一通温腻而缓慢的纠缠。

我也帮他洗了头,两个人出浴,并排躺在床上晾头发。

朱瞻基将两人长发各挑了一缕,系在一起打了个结。

我说:“孩子气。”

他说:“认真的。”

我微微一笑,默默无言,没有答话,他像是怀着恐惧,握住我的手侧身望我。我抬眸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