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等到深夜。
深夜他来,周身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牡丹香气,好像在提醒我他是从谁那儿来的。
我行了礼,菡清端了茶点来。听说他爱吃杏仁酥。
他看都没看摆摆手:“深更半夜,用什么茶点。”我连忙要菡清撤去。
菊芬便问是否要更衣沐浴。
只听他说:“不必。这里有没有棋,拿盘棋来。”
说得菊芬愣了一愣,以为是听错了:“奴婢愚钝,敢问太孙,可是要棋盘?”
“有没有?没有的话去若——孙嫔那要一块来,她那里有。”
菊芬遵命拿来棋盘棋子。
他自顾自开了两个棋子罐,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左右互搏,跟自己对弈起来。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我,在于做给旁人看。换而言之,他来,也还是为了孙氏。
我在娘家,众星捧月般长到十六岁,何曾受过这样的作践。
人说太孙殿下是温柔男子,可我自从嫁给他,没有一日不委屈。
自问我样样都不比别人差,凭什么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