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
我暗中谋划的事,他竟也知道。
太孙妃位落定前,我曾经动过一念。我知这一念若出,胡氏必然与太孙妃位无缘。
我曾想过,通过王昭容,说动陛下,令袁忠彻为我和胡氏相面,看谁命中有子。
皇位传承,立嫡立长。最稳妥,莫过于长子由嫡妻所出,立嫡长子为嗣,无可非议。
胡氏既然历史上能因无子而被废后,那么提前让她因命中无子而错失太孙妃位,也可省去将来许多麻烦,省去自己很多憋屈。于我,于黑蛋,于胡氏,都好——胡氏与其将来被废后,不如一开始便不要去做皇后,在侧妃位上安稳终老一生。
其实已经在王昭容那儿铺垫了些话,为什么又收手了呢。
我苦涩一笑:“若一个太孙妃位,能换得东宫一片坦途,我心甘情愿。”
虽然我怨太子妃苦苦相逼,但隐隐也和太子妃一样,觉得为了东宫,应该做胡尚宫那笔买卖。
只有东宫走得远,我和黑蛋才走得远。
这也是我矛盾、纠结、痛苦,最终归于无奈的地方。
姚广孝笑道:“可太孙嫔想过没有,倒了汉王,东宫就真能一片坦途了么。”
我犹不解。赵王对东宫的威胁在我进宫前便已解除,汉王又倒,皇帝只剩太子一个在身边,就算太子出事还有太孙,难道还能有其他变数?
姚广孝道:“原以为太孙嫔聪明,不想也一叶障目,不见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