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碎成了满地的玻璃碴子,我却没有时间把它拼好。
甚至所有人,包括朱黑蛋在内,都没觉得它碎成一地是有理由的。他们都以为没事。
我想知道太子妃当年与太子大婚之后,太子第一次临幸其他女人的那个夜晚,她什么感觉。她真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多一个女人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好事吗。
可知道这些也毫无意义,现在东宫里摆着一位得宠的侧妃郭氏,是开国大将郭英的孙女,她们目前姐妹相处十分和睦。不管她们将来如何争斗,为了太子在皇帝面前的形象,眼下她们也必须和睦。
太子妃现在就容着这郭氏。
所以她想当然地认为,我也应该容下这刘氏。
我容不下。
虽然我面上依旧恭顺,依旧贤良淑德,但我容不下。我凭什么容她?
我也容不下朱黑蛋。
一个上一刻还拉着我的手偷偷叫我媳妇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娶我进门、下一刻换个房间就能睡别的女人还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的朱黑蛋。
我知道错的根源不在他。
他在这个时代、这个家庭长大,对他来说,女人就是物品。
妻,尚且可以拥有一些尊重,妾,就只是消遣的活人玩/物而已。
他把爱给了我,是真心的,或许他把我当做未婚妻,爱里也包含了几分尊重,但这份爱里,从一开始就不包含忠贞。
又或者说,他作为一个生长在明朝的人,跟我一个生长在现代的人,对忠贞的理解不一样。
我回到卧房,桌上一个小小包裹里,正是昨晚加班做好的书套。
我不能摔东西砸东西发泄,因为太子妃会知道,宫里其他人会知道,除了坑死自己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