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能力,将真枪带上游轮、带进房间完全是轻而易举,而且以他之前那样爱好自杀的性格,也不会担心真的走火。
他也该知道,不事先算计、让我失去行动能力的话,这样威胁我,是不会成功的。
我能想到的,他这么做,唯一的原因。
就是,在我承认两年前的那段过往之后。
他想让我发现,这把枪是假的。
想让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用伤害自己来威胁我。
他想让我,
留在他身边。
那个空洞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我只觉得心口的酒烧得大脑有些晕眩。
“要是还有机会和您聊天,就好了。”
“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不要走。今时。”
除了他的声音,还有他的身影,他轻声安慰船长的身影,将手按在那本不详的书上时坚定的身影,奋不顾身推开船长时的身影。
还有,他被我按着肩膀坐好的时候,被我压倒在沙发上的时候。
在灯光下与我相拥旋转的时候,在满室月色里,安静地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
那样乖巧的,
依赖的,
以至于眷恋的,眼神。
到底是为什么,我永远在想着他,又永远在对他心软?
为什么,看到他手里的枪的时候,我的情绪会如此失控?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埃勒里老师的话浮现在脑海。
——“不用顾及我们。做你想做的事。”
啊啊。
原来老师他也早就发现了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