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话音刚落,他眼中的迷茫褪尽,所有的情感都仿佛被不见底的漩涡吸走了,留下的是粘稠有如实质的黑暗。
他站起来,笑着看向我,眼中一点笑意都无:“呀,你好呀。打扰我追求人生梦想的就是你这个小朋友吗?”
他不说,我都快忘了我现在的年龄比他小了。
底层人员的着装没有太严苛的规定,我只在衬衫里脖子上挂着能表明身份的名牌。
但我出现的位置是港口afia频繁活动的区域,他应该能看出我的身份。
只是他不说,我只能装作不知道:“哎,人生梦想?打扰了的话非常抱歉,但这位先生,现在风大天凉,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住址,我送你回去,先换套衣服?”
太宰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他鼻音很重,尾音拉长的时候就像带着一个小钩子,在人心上不轻不重地挠着:“嗳呀,是很贴心的小朋友呢。但是你不知道我是谁?是新人吗?”
我愣了一下:“新人?”
然后恍然大悟:“啊,您也是港口——”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我嘴边:“嘘——小朋友很聪明。是的哦,还是干部呢。你打扰我入水,我可是很不高兴的哦?”
他笑容变得更加愉悦,弥漫着微妙的恶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眼前:“所以,告诉我,你一个黑手党,为什么要见义勇为?”
“你不给我一个我满意的解释的话,我生起气来,会很可怕的哦——”
是了,他已经用另外一只手背在背后打开对讲机,用摩斯电码给下属发自己的位置过去了。估计还有几句话的功夫,那些人就能赶到。
我其实很想对他说:如果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话,我就不会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