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卿怔忪在原处。

她本以为离之口中,朝廷将染了瘟疫的村子一把火烧了已是冷酷无情,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连同这场突然的瘟疫,都只是始作俑者一个毫不走心的骗局。

人命,何时已低贱至此?

若是颜夕知晓此事,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将恭王从坟里拉出来挫骨扬灰也不无可能。

洛知卿暗叹一声。

她一个看客尚且觉得如此悲哀,更何况亲历的当事人呢?

宇文翊说完这个内因,瞧着洛知卿面上似乎有些难过,心里不由得好奇,“卿卿为何对这件事感兴趣?”

洛知卿没有看他,半晌抿了抿唇,“不是说我问殿下问题么?”

“哦……”宇文翊笑着道,“卿卿不愿说,我便不问了。”

洛知卿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面上没忍住露出了一些意外的神色,宇文翊见了便问:“卿卿在心里到底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穷凶恶极、十恶不赦么?”

至少正常人不会在她身上三番两次地下蛊。

洛知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转移话题道:“殿下为何对恭王的事了解得这么透彻?”

“是有人告诉我的。”

洛知卿本想问是谁,但估摸着对方可能会把这句话当作十个问题之一,有些不太划算,遂闭口不言。

宇文翊看了她片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没忍住,轻笑出声。

“好罢。是在我未曾被认为皇子时,在宫中抚养我的宫女。”

宫女?

那不就是宇文翊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