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思及初遇时那人从怀中取出的伞与方才的铜镜,洛知卿决定放弃思考。

她摸了摸狐裘上白色的皮毛,思及几次见到对方时那人的装扮,关切道:“侯爷从南疆归京,气候可还适应?”

程西顾的目光原本落在那群仍旧忙着救火的人当中,闻言收回视线看着她摇了摇头,直接道:“我不冷。”

洛知卿一顿。

她总算是记住了,在这人面前任何委婉都没有必要,因为对方下一句话便会直截了当地点名你话语中隐藏的最真实的含义。

竟是意外的率真。

想明白了这点,洛知卿反而也放开了,她吸了口气,缓缓道:“我见侯爷在外总是披着狐裘,似乎王公咳,王副将都比您穿的少一些。”

程西顾抱着手臂,歪了下头,他似乎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因而一时半刻不能给出一个令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半晌,才听他慢慢道:“我只是觉得,狐裘这种东西,回了南疆便没有机会穿了。”

所以如今有时间便要多穿几次?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话,他笑了下,语气里突然多了些平日里不可多见的顽皮与洒脱:“世事既然难悟,自当抓紧享福。”

洛知卿看着他,有些意外:“听起来不像是侯爷说出的话。”

“那洛大小姐觉得程西顾是一个怎样的人?”他问。

洛知卿怔了下,而后沉吟片刻,才认真答道:“沉着冷静,进退有度,忠于天地,无愧于心。”

哪知对方听完,却笑着摇了摇头:“洛大小姐所说,乃是信武侯,不是程西顾。”

洛知卿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