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顾不知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将书桌旁的椅子扯过来,而后动作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下到底该如何摆放,片刻后才将椅背朝向殿门,正常坐在床边。

他像是掐着点说道:“我可以帮洛大小姐绑帕子。”

帘内洛知卿正要将帕子覆上涂过药的伤口的动作一顿,她没怎么犹豫,便将右手连同帕子一起递了过去。

虽然单手系帕子她也可以,但既然有人乐于助人,也就没必要独自硬撑了。

程西顾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腿上,抬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帕子。

那帕子上沾了不少的血迹,有些正好覆盖到右下角的图案上,看不清那图案原本是什么模样,不过两人都不是在意此事的人。

程西顾的目光落在她手心上那条细长的伤口时,突而道:“既有簪子,何必以掌作刀?”

洛知卿此时已对这人的能力见怪不怪,心知对方可能猜到方才屋内的场景,也疲于隐瞒,闻言反问:“侯爷莫非想让我担上谋杀皇亲国戚的罪名,好一举拿下洛家?”

她这话里带了些玩笑的意味,程西顾听出来了,也不计较,顺着道:“那洛大小姐更偏向于包庇刺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帕子折成长条状,“今夜你若踏错一步,重蹈覆辙,他万死难辞其咎。”

程西顾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画出一片阴影,他本就背对光而坐,此时看去,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暗色笼罩,尤以眼眸周围更甚。

洛知卿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心跳却止不住快了起来。

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知晓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