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坏了脑袋的人是你吧,”他朝八重道,“哪有正常人会试着跟乌鸦沟通。”
仿佛被惊动到了,那只乌鸦一展翅膀,扑簌簌地离开枝头飞走了。
八重遗憾地放下手:“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啊,晋助。丧失想象力的年轻人和干巴巴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她回到走廊上,无视高杉脸上写满的“谁想让你夸我可爱了啊混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乌鸦这种记仇的生物惹不得,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旁边的桂倒是很认真地问了一句:“八重很在意那只乌鸦?”
这句话让八重看了桂一眼。
高杉这时拍掉了她的手,于是她很自然地转移了阵地,转而摸起了桂的小脑袋——长得比私塾的学生都要高这点就是好,小脑袋瓜子随便摸——八重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没注意到吗?这只乌鸦和前几天私塾上课时停在竹篱上的乌鸦是同一只啊。”
“乌鸦不都长得一样吗?”高杉斜睨她一眼。
“这可真是失礼的说法,”八重吃惊地微微睁大眼睛,“在你看来,私塾的大家难道都长了一个样子吗?”
“……人和乌鸦怎么可能一样。”
八重耸耸肩:“在天人看来,地球人说不定也都长得一样呢。”
来到和室门外,三人都放轻了声音。
拉开纸门,松阳正在给银时换毛巾。他将木盆中的毛巾拧干,放到银时滚烫的额头上,又以手背碰了碰银时脸颊的温度,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月色下淙淙的清溪,音色温柔而和缓:“好点了吗?”
从昨夜起银时就发起了烧,但白天还是跟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上课,如果不是在剑道课时露出了端倪,他估计能一直这么若无其事地装下去。
银时没什么精神地躺在被子底下,连卷翘的银发都似是蔫下来了。他的脸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倒是很好地掩盖了他脸颊此刻涌上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