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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安兄这是嘲讽我呢吧?”宋豫书不介意地笑笑,大大方方地落座,丝毫也无嫌弃之意,拿过向漠北推给他的茶水便喝。

茶水苦涩,一尝便知是低劣陈茶,宋豫书却面不改色,有如品茗,甚至笑得愈发欣喜,道:“尤记得我与嘉安兄初相识便是在一家面馆,你我吃的也是饺子。”

俨然是想起了愉快的过往,宋豫书嘴角微扬,“那时我初到和天府,不想却被贼人顺走了钱袋子,若非嘉安兄相帮,我怕是就被店家扣在了那面馆里了。”

“不曾想嘉安兄还记得我喜吃饺子。”宋豫书说着,从桌上筷筒里抽出了四支筷子来,递了两支与向漠北,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这家面馆饺子的模样。

向漠北接过筷子却久久不语,只是发怔似的看着手中筷子,思绪仿佛跃到了很远的地方,直至那名老妇将两碗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

宋豫书当即尝了一个,赞道:“不想在这静江府竟能吃到如此地道的饺子,味道比和天府的丝毫不差。”

老妇笑得面上褶子看起来更深了,这才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向漠北却答非所问:“他们二人是哑夫妻,三十年前来从甘西府来的静江府,膝下无儿女。”

说完,他将筷子朝桌上笃平,也吃了起来。

宋豫书则复看了正在灶台以及案台前忙碌的这对老夫妻一眼。

生活向来不易。

至饺子吃完,宋豫书这才又看向向漠北,似叹似慨般道:“多年不见嘉安兄,不曾想能够在这偏远的静江府遇到,可谓激动之至。”

“无甚好见的。”向漠北神色冷淡,若非宋豫书方才那席话,瞧着他这般模样,若说他与宋豫书相识,怕是都无人相信。

宋豫书似是习惯了他这般态度一般,分毫不恼,反是又客气笑问道:“嘉安兄可介意同我走走?权当消消食?”